“阵型还是大致继续按之前的样子。”
“神威，你冲在队伍最前方，挡住随时都可能出现的感染体。露西亚，你在神威身旁稍后一点的位置，帮神威分担一些正前方的压力，还有一个侧方也交给你了。
里哥，你在后面同丽芙一起，另一个侧面就交给你们了，同时后方也注意一下，必要时也对其他方向进行远程火力支援。”
“明白。”x4
“娜娜米，呃……”流月一时语塞，跳脱的七实可能并不会听自己的，但还是接着说，“你就在队伍边缘游走吧，多注意一下后方。”
“七实收到～”
某遗忘者：“……”
“喂，灰鸦的指挥官，你就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他指了指自己的脸。
“啊这……不好意思大叔，我把你给忘了。”
“我的意识年龄才二十六岁，我不是大……唉算了。”
曾经有段时间他对很多人声明自己不是大叔，渡边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
“咳咳，抱歉，渡边……先生。”
“你还是叫我渡边吧。”
七实：“呼呼，出现了！中年大叔的叹息！”
渡边：“……”
“……渡边，可以的话你就在丽…露西亚身旁吧，如果涌出大批感染体，以你们三个为前锋说不定能快速突围。”
“看来指挥官你对我还是有所防备啊。”
流月不放心七实，原本想把渡边安排在丽芙身旁注意后方情况，但短暂一想后还是让他去露西亚旁边。
就算再出意外，渡边有能力掳走丽芙，但绝无能力对露西亚下手。
“抱歉，我知道渡边你这次真心帮助我们，但该有的戒备我绝不会放下，我不会让我的队员们有一丝陷入背后危险的可能。”
“指挥官，别想什么就说出来啊。”里无奈，这傻乎乎的指挥官不知道说话太直很容易得罪人吗，虽然灰鸦小队不怕得罪谁，但从黑野出来的里很清楚，指挥官在空中花园内这样说话，可是很容易出事的。
“渡边是军人，我想这样直来直去会避免很多不必要的误会。”流月摇摇头，继续道，“而且，作为一个组织的领袖，我可不认为他是那种三言两语就记恨上别人的小肚鸡肠之人。”
“倒是多谢指挥官的认可了，如果我们这些被遗弃，被定为叛逃者、清理对象的人也算是军人的话……”渡边言语犀利，带着一丝自嘲。
丽芙与灰鸦小队的表现是获得了遗忘者们的友谊，但遗忘者对空中花园态度依旧是不会变的。
空中花园的所作所为，早已伤透了他们的心。
“言重了，虽然立场不同，所处势力不同，但遗忘者们在大撤退时期所做出的贡献我是知道的。你们都不是军人，又有谁配是军人？”
流月在丽芙的记忆世界中上过一段时间战场，他自然亲身感受到这些士兵们在免疫时代的付出，那么多年的抗战时间几乎是用他们的命堆出来的。
虽然当时强制征兵有些不耻，但正如那“大叔”所说，牺牲少部分人为身后大多数人争取活下去的机会，这或许是那时背景下的最优解了吧。
而大撤退时期的环境更是艰苦，在士兵们近乎一切的付出下为身后那些达官贵人争取转移上伊甸的机会，可等待他们最后的结局却是大多数被无情抛弃。
一个人的死亡可能是悲剧，
一群人的死亡只会是数据。
算是“体验派”的流月，自然能感觉到那些数据背后的沉重故事。
设身处地来想，如果空中花园这样对自己，能为了人类大局而不去想办法报复上面那些人已经是很对得起他们了。
所以，他对渡边说出这话时没有一丁点客套与虚伪，只有真诚和敬佩。
听完流月的话后，渡边沉默了，那话中所蕴含的真情实感他自然听得出来。
他转头看向灰鸦三人。
在知道“自爆”真相后还继续听命于人类，而且从言行中听出他们与自己指挥官的关系没有丝毫隔阂，他实在是无法理解。
但现在，他似乎懂了。
“……”
排列阵型，众人通过沙漠中的入口进入到地下城市内。
在死寂的漆黑中，构造体们凭借着夜视的能力探索着这座地下奇观，里甚至还误打误撞修复了部分电力系统。
“辛苦你了，里。”
原本漆黑如深渊的地下城市恢复了部分电力，各种颜色的应急信号灯开始四处闪烁，给这如同被抛弃的世界中带来微弱的光明。
里向露西亚摇摇头， “只是恢复了紧急用电的部分而已，这座城市主要的电力供应还是来自于最下方的聚变电站，不过已经被帕弥什病毒从电网中阻断了，只为这里的机械工厂供能。”
是的，这座地下城市中绝对有生产感染体的工厂，不然这无法解释他们在沙漠中以及地下城市内遇上的感染体，以及那个被他们找到，由内向外破开的地下通道。
同样，这也是渡边来这里的原因。
地下城市很大，道路也如地面上的城市一般，错综复杂，所以这一路上小队众人也没遇上大堆聚集的感染体。
“一名幸存者也没有。”
在六人合力下轻易消灭一小股遇上的感染体群后，露西亚看着远方这死寂的鬼城，轻声说。
“过去了这么多年，不可能还有幸存者了。”丽芙喃喃道。
“虽然没有幸存者，但这里却会源源不断冒出感染体。”拔出陷入感染体电子脑中的匕首，渡边将匕首上粘粘的液体甩在地上，说道：
“在免疫时代的中后期，人类以为凭借抗帕弥什免疫血清，就能靠军队逆转局面。
可后面，帕弥什病毒开始感染工业设施，把它们改造成一处处战争工厂。面对拥有军工能力后，源源不断的感染体大军，即便紧急诞生了构造体这样的技术，也已经无力回天。”
“想必在场的各位，都亲身体会过那样绝望的滋味。”
被感染的工厂吗。
丽芙低下头，流月也是一愣。
他想起记忆世界中，他们明知敌不过感染体群要撤退，也要在撤退时拼死一搏炸毁的工厂。
虽然他们炸毁了工厂后甚至还逃出了几人，但流月清楚，之所以如此顺利是因为外面那些牺牲自己顶住感染体压力的战士们，还有点燃生命引走城内感染体注意的那些人。
现实可不是在拍电影，更不是什么特工零零七。那一次的行动成功，背后死去的是成千上万战士们的性命。
别看“几万”这个数字在几十亿的全球人口基数面前并不大，可对抗帕弥什的战争是全世界进行的，免疫时代这么多年下来，人类的数量可是每天都在呈断崖式的下跌。
一段时间一片区域的一场战斗都会死去成千上万人，可全球有多少个区域？免疫时代又是打了多少年时间？
现在的人类，又有几个“万”敢去消耗呢？
“继续前进吧，帕弥什病毒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但我们遗忘者只会坚持用自己的理念重建人类文明。"
“因为我们是唯一刻也没有退缩过的， 真正与脚下的土地共存的人类。”
渡边踏在队伍最前方。
已经这么多年都熬过去了，人类怎么可能会放弃。
“喂，大……渡边，先别说这些了，既然你知道这里，那你有关于这个区域的地图资料吗？现在逛来逛去连路都找不到，好烦啊啊啊啊！”神威抓狂道。
这段时间内，他不仅没有“打得很爽快”，还要在这黑不隆冬的阴森地方里慢慢找路，这完全就是恐怖游戏的赶脚啊喂！
“没有，我知道这里也是之前意外看到感染体从那地下通道里钻出。”渡边回道。
“那要不就先往高处走吧，在高的地方容易发现线索。”露西亚提议到。
…………
（本章完）
2021.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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